楚野看着周丞尧，长久的沉默，他开口，“我的手不一定能恢复好。”
    赛场是他的梦想，但梦想和现实还有一段距离。
    “现在进一队做替补。”
    周丞尧的手指划过桌面，“或者二队主教练，你可以做个选择。”
    从他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一队替补位的时候，他的血液是沸腾的。
    这是一个自私的决定，可他只有这一个机会。
    只有在赛场上，楚野才能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。
    他的整个青春都在赛场上，他退不下去。
    锅里的清水翻滚起来，周丞尧把牛肉放了进去，牛肉变色他用公筷夹出放到楚野面前的碗里。
    “一队首发人员不变，你不用有心理压力。”
    “替补。”
    楚野抬头看向周丞尧，“我可以不要工资，让我在那个位置待一年——半年也行，可以吗？”
    周丞尧漆黑沉邃的眼凝视楚野半晌，“好。”
    “谢谢。”
    周丞尧不再说话，专心给楚野煮牛肉
    楚野被周丞尧喂了两盘肉，周丞尧话很少，做事一丝不苟，和他的外形不符。
    他一直盯着手表上的时间，楚野看了他几次，他仿若身在实验室，需要精确到微米。
    “你不吃吗？”
    周丞尧往自己的碗里放了一块牛肉，剩余的又夹给楚野，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抬眸注视楚野，“又不饿了，这家怎么样？”
    “挺好的。”
    不知道是周丞尧火候把握的好，还是这家牛肉新鲜，非常鲜美，他很喜欢。
    “那你晚上吃过饭了吗？”
    周丞尧饶有兴趣看楚野。
    楚野：“……”
    楚野耳尖通红，那句沉沉哑哑的撒谎两个字犹在耳边，他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。
    楚野差点被自己呛住了，他喝了一大口水。
    楚野已经吃完第三盘牛肉了，周丞尧煮蔬菜继续盯着手表，以前这种活是天明干的，现在只有他和楚野，周丞尧就负责投喂。
    “黄金赛结束，你跟我们一起训练。”
    楚野猛然抬头，周丞尧嗓音仍是淡淡，道，“你属于赛场，你是k神，hawk。”
    周丞尧说k神的时候没有讽刺，他就是很平静的叙述。
    楚野是hawk，永远的k神，无可替代，他的荣耀谁也拿不走。
    周丞尧没吃什么东西，就陪楚野吃了一顿饭。
    吃完饭是九点半，周丞尧开车载着楚野回基地。
    一路上楚野沉默，周丞尧也没有多说话。
    到了基地停车场，周丞尧停稳车打开安全带，楚野忽然回头，他黑白分明的眼在灯光下格外明亮，“你信我吗？”
    周丞尧偏头抿笑，随即又看向楚野，“我信你。”
    “谢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