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跳下白色的高头大马。
氅衣内是月白色暗云纹锦袍,腰间悬着的羊脂玉佩随着急促的步伐不断晃动。
俊朗的面容被寒风刮得微红,剑眉星目间却盈满笑意,修长手指紧捂着怀中油纸包——里头是城南最出名的糖炒栗子,还带着温热。
“大人回来了!”
门房小厮刚要上前牵马,却见管家踉跄着扑到雪地里:”
大人!
柔夫人她殁了!”
“啪嗒——”
油纸包坠地,滚烫的栗子在雪中冒出丝丝白气。
墨凌川瞳孔骤缩,脖颈青筋暴起,一把揪住管家前襟:“你再敢咒她!
谁给你的胆子!”
“是,是真的,夫人已经让人送去下葬了。”
荷贵院里,丫鬟喊道:“夫人,夫人,大人回来了!”
王淑宁手一抖,蜜饯果子盘摔倒地上,“夫君不是说五日才能回来吗?怎么提前了两日,这下糟了,姜苡柔那贱人还没下葬,不过好在已经在路上。”
她心虚惊恐的抖,抓住张嬷嬷,“嬷嬷,你说夫君会不会察觉出什么?早知道就不等棺木来,前日就该把那贱人埋了。”
之所以没有随便埋了,而是等棺木来安葬姜苡柔,王淑宁是怕墨凌川会去看墓碑。
“夫人别急,柔夫人去了两日,身体恐怕都有了味道,大人不会靠近的,只要不让大夫诊脉,不会查到什么的,再说府里的人全部都交代过,没人敢乱说。”
“芙蓉院那两个丫头呢?”
“关在柴房,晌午就来人把她们卖掉,不会有事的,夫人放心。”
王淑宁定定神,急忙往大门口去迎接墨凌川,此时她两个多月的孕肚,微微显怀。
老远就拿着手帕抹泪,“夫君,前日柔妹妹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,动了胎气,妾身让大夫来瞧,可已经大出血来不及,可怜两个孩子都七个月了。”
“不会的,不会的。”
墨凌川整个人都在抽搐,往芙蓉院狂奔,柔儿不会有事,她不会死的!
王淑宁看他离开,低声问小厮,“怎么样,下葬了吗?”
小厮道:“四更天把棺木拉走的,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吧?”
芙蓉院的梅枝覆着厚雪,"
咔嚓"
一声被疾风折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