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踉跄着后退,脚下青砖突然"
咯吱"
一声翘起,碎裂的砖屑簌簌落进缝隙。
那具古尸的指甲泛着幽蓝寒光,擦过我裤管时带起的腥风里竟混着一丝诡异的檀香味——像极了老家祠堂里,那尊黑漆神龛前日夜缭绕的线香烟气。
"
《撼龙经》有云,山势如断簪,必藏回龙顾祖局"
我后背紧贴着镇墓兽冰凉的獠牙喘息,手心里的龟甲裂纹正渗出细密血珠,那些血珠竟像活物般沿着北斗七星纹路蜿蜒爬行。
古尸突然僵住,鎏金面具碎片如枯叶般簌簌剥落,露出半张被尸液泡的青灰面皮。
浑浊的眼球蒙着层蛛网般的白翳,在昏暗的墓室里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,活像得了白内障的将死之人。
一道猩红弹幕突然刺破黑暗:"
墨爷当心东南角!
"
我眼角余光瞥见那柄油纸伞的影子正无声滑向墓室角落。
伞骨上缠绕的褪色符纸突然无风自动,末端系着的红绳头子一抽一抽地痉挛,像极了一条被钉住的赤链蛇在垂死挣扎。
"
这位爷,摸金校尉借道,金银珠玉不沾手。
"
我抹了把额头的冷汗,湿漉漉的掌心从腰包里掏出一把五铢钱。
铜钱撒入黑水的瞬间竟出金铁交鸣之声,水面泛起一圈圈猩红涟漪,仿佛底下藏着口烧红的铁锅。
古尸喉头突然出"
咕咚"
怪响,握着的青铜量天尺"
当啷"
砸在龟甲上。
尺面那些蝇头小字遇血竟泛起幽绿荧光,我眯起眼睛细看,那些扭曲的篆文分明是《葬经》里失传的"
地脉八煞"
:"
戌时忌动土,震位莫开棺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