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闲言少叙。
那与沈将军相亲的张二小姐便问:‘十个孩子?是将军生呢还是将军夫人生呢?’”
“沈将军便说:‘不拘谁生,便是过继的领养的也行。
’”
台下一阵哗然。
沈知书听见另一张桌子坐着的某个茶客“嚯”
了一声:“倘或过继的也行,那要十个孩子似乎也不是什么非常困难之事。”
那说书之人再度拍起了惊堂木,台下嘈嘈之音陡然一熄。
她觑着眼将茶楼扫了一圈,继续慢悠悠开了腔:“张二小姐便想:虽不用自己生,然十个孩子养着还是太累。
她遂道:‘想来我与将军还是缘分浅薄。
’”
台下的“啊——”
此起彼伏,三分之一惋惜三分之一讶异,还有三分之一声调曲折十八弯,像是夹杂了十八种复杂情绪。
沈知书听见旁边那桌的那个茶客道:“可惜了的。
其实养十个孩子并不困难,横竖有奶娘侍子们照看着。
我若是张二小姐,一准答应。
毕竟孩子易养,将军夫人的位置不易得。”
沈知书:……
另一个茶客接话:“我亦是如此。
只可惜我自知几斤几两,般配不上。”
沈知书:……
等等,怎么突然跑偏了?
“十个孩子”
的本意是让人知难而退……怎么现如今这‘难’莫名其妙被削减了大半,以致大伙儿开始迎难而上?!
她放耳听去,席间千百种声音都在说“我也行”
,登时觉得脸有些麻。
“这说书姑娘怎么乱讲话,散布谣言?”
她嘟囔说,“是谁指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