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坐蒲团未免太委屈将军。”
姜虞道,“将军体谅,我除休息以外,并不在内室常待,故此桌椅等陈设少了些。
将军莫若坐我梳妆台前的那张椅子,我歪贵妃椅上。”
沈知书已然将蒲团拖过来了,一屁股往上头一坐,笑道:“殿下客气,有蒲团坐就很好。
我在军营里四方征战的时候,常席地而坐,都习惯了。”
姜虞并未坚持,顿了几息,忽然亲手拖过了另一个蒲团,也往上头坐下去。
沈知书开门见山:“殿下讲罢。”
“嗯?”
“此前不是同我说,叫我来你房间,你将一切告知于我么?”
沈知书挑眉问,“殿下不认账?”
姜虞微微摇头:“将军记漏了半句话。
我说的是待稍晚些,我告诉将军。
现在为时尚早。”
“这玩意儿还有时限还是怎么?”
沈知书笑道,“譬如若是说早了便会死?”
长公主一板一眼道:“将军说笑,死是不会的。
只是这并非小事,需得等我酝酿几息。”
“那我等着。”
沈知书点点头,“可若是殿下酝酿着酝酿着,忽然耍赖说酝酿不出来,可怎么办呢?”
“定无此事。
若有时,我将阖府送于你。”
“果真?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
沈知书轻轻颔首,忽然冲姜虞摊开了爪子。
“嗯?”
“地契啊。”
沈知书笑道,“怎么的,殿下光说不做假把式?”
姜虞盘膝坐着,定定盯着她看,须臾,淡声命令侍子:“去将地契拿来。”
“殿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