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窥伺猎物的狩猎者。
只是……自己不一定是扮演猎物的那个。
沈知书陡然轻笑了一下。
“想到什么开心事?”
谢瑾有些莫名。
“无事。”
沈知书垂着头说,“想到了一出戏。”
“什么戏?”
“变脸。”
谢瑾于是瞧着自己那朋友往长公主的方向转过头,而后轻轻眨了眨眼。
……你在看我,我也在看你。
沈知书心道。
却见长公主挑了一下眉,丝毫没有被抓包偷看的自觉,并未匆忙挪开视线,竟不按常理出牌地往自己身边走来。
沈知书:……
这位淮安长公主……心态似乎有些过于四平八稳。
她眼睁睁看着长公主一步步行至自己跟前,淡然开了口:“在这儿待了许久,却未同将军打声招呼。
将军也来此视察么?”
沈知书的视线从那颗浅淡的小痣移至那张一开一合的红唇上。
昨晚,难以抑制的轻吟正是从这里头飘出来的。
此时此刻她们却在人前装不熟,轻吟变成了明知故问。
——她分明知道自己今儿要来校场。
自己昨夜同她说过。
沈知书直视上她的眼:“视察说不上,我无权管辖京兵。
来学习学习。”
长公主轻轻颔首:“将军一向谦虚。”
北风裹着雪松气,漫无目的地飘。
沈知书眯了一下眼,正要再寒暄两句,忽然看见长公主侧过脑袋。
她唤上了一个小侍子:“叫你备下的礼,可有带来么?”
侍子忙不迭捧出一个锦盒,长公主施施然将盖子掀开:“西域进贡的赤铁长刀,我今儿将其带了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