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意大利名字,这没有让我感到很惊讶。
因为某人的关系,来到这个世界后我已经认识了太多意大利人,甚至有来自巴西的罗马里欧。
如果此时有人告诉我,这位总是面带微笑的老人家实际上是货真价实的黑手党教父,我多半也只会心想果然如此。
里包恩的身影在半个钟头后出现在森林边缘。
他看见蒂莫特奥时挑起眉头,脸上闪过偶遇熟识的讶异的痕迹,像是比我要更料想不到一个老人会坐在这里喝茶。
“buonporiggio,reborn”
我对面的老绅士随和地打着招呼,手里端着粗瓷茶杯,红茶厚重的甜香热气腾腾地消弭在空中。
“新奈小姐,我们说到哪了?”
他笑眯眯地转过头。
我说:“您在威尼斯旅游,回旅馆的时候发现口袋里的钱包没了。”
“啊。”
蒂莫特奥懊恼地咕哝一声,“这是我的疏忽。
我整个晚上都在广场听别人唱歌。”
我搬着板凳,往边上挪了挪,腾出一点位置。
里包恩坐到我旁边。
我指了指他右手边地上的篮子。
“你怎么出来了?”
“可乐尼洛和拉尔在里面看着,我就出来看看。”
杀手弯腰从竹篮里拿出崭新的茶杯。
他一边看向老人,自然而然地接话:“什么歌听得连扒手都没注意?”
老人摇摇头,他微笑的样子有点儿像晒太阳的年迈的加菲猫。
冬风吹着他花白的耳鬓,有种温吞的毛绒的质感。
“我很惭愧地发现,我已经很难欣赏现在的流行音乐了。”
蒂莫特奥说,“只是那一晚握着麦克风的女士长得很像弗朗西斯卡。”
他银子似的眼睛流露出不加遮掩的怀念。
里包恩给自己倒了半杯茶,微微歪过上身,我的肩膀几乎碰着他的手臂。
“弗朗西斯卡是他的初恋情人,单方面的。”
保镖恪尽职守地跟我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