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能是什么。”
晏秋笑着回应,“无非就是财团只手遮天,想要打压我这么一个小小的监察官自然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,比如说卡一卡我的材料,叫停几项管理局的合作项目,再不然从联防署的角度施压……想要弄死我大概很难,但要是单纯想要让我过不下去,这却是没什么难度的。”
南恪歪歪脑袋,表情有种敷衍的惋惜。
“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呀,”
年轻人煞有其事地咕哝着,“听着太恶心了,你说是不是姐姐?我确实没可能和你高高兴兴正正当当的在一起,但也不想在你心里留下一个什么太糟糕的印象。”
晏秋平静道:“换句话说,你不否认。”
“我为什么要否认。”
南恪无辜回道,耸耸肩,“财团另一派都冲着搞垮管理局的力度下手了,我只是想不那么正常的谈个恋爱而已,对比之下太大惊小怪了吧?”
“……说的真有道理。”
女人笑起来,她随手端起面前的杯子,咖啡的香气浓郁而熟悉,年轻人的脸上露出一点邀功的愉快,笑眯眯的提醒:“之前送你的那款咖啡豆,怎么样?”
晏秋凝视着杯中起起伏伏的血色眼珠,若无其事地放下杯子,到底还是一口没动。
“不怎么样。”
她说。
“无论是咖啡还是小公子的心意,都到此为止吧,”
女人温声回应,“我心领了,其他就不必了。”
“……姐姐。”
他轻轻叫了一声,手指攥紧了椅子的扶手,语气微有些变化:“晏秋,你其实没必要这么说的,一段露水情缘而已需要你付出什么?完全没这个必要的。”
“确实。”
晏秋头也不抬地回答说,又大大方方地一摊手,很从容地做了个请的姿势:“我也没别的意思,小朋友想做就做嘛,我又拦不住你。”
她现在的反应,就完全超出南恪的一切预期了。
这位三级监察官,是真的对自己的丈夫太痴情、太纯爱了,还是自己之前做的事情有点过火,让她终于提前疯了?
晏秋很平静地看着他微妙的表情,须臾,女人的脸上露出个敷衍冷淡的微笑。
“你威胁我的资本无非也就是那么几种,”
她将面前的咖啡推得更远了些,慢悠悠地分析起来:“最典型的一个,我丈夫的来历特殊,他要是出了问题,我肯定不好过,管理局也不会好过;到时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,管理局就算没出什么大乱子,我也大概率会被当做个弃子扔出去。”
她停顿几秒,忽然轻笑起来。
“到时候估计就更麻烦了吧?我这样濒临报废的监察官,没了工作,身边还有个拖油瓶,真到了那一天,可能还能再活几天都不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