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门带上,拿下口罩和帽子,向他床边走去,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季言有些无奈地笑道:“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,没什么大事。”
易靖荷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他,手指着他打着石膏的腿和裹着绷带的额头,“你管这叫没什么大事?”
她拿起床尾的病例,一字一句的读着:“患者右腿小腿骨折,头皮挫伤,身上多处挫伤,轻微脑震荡。”
她拿着病历对着季言晃了晃,语气拉
长道:“还真是小事呢~”
季言的笑容略显僵硬,低下头不敢再看她。
易靖荷叹了口气,把病例放好坐在病床旁,“你的手没受伤吧?”
“嗯,我的手没事,我第一件事就是护着我的手。”
说到这个,季言倒是显得自在了许多。
她看着他有些无奈,“住院费用我帮你交过了,你这电话给我吓一跳。”
她左顾右盼着,没见到朵朵,“不过你的助理呢?这种情况她不是应该来照顾你吗?”
“朵朵家里有事,前两天请假回去了,早上发生了这件事,她已经买了最快的车票回来了,晚上就能到。”
易靖荷了然的点点头,原来是助理不在身边,难怪他会向她求助。
“不过你现在受伤了,朵朵是女孩子总归还是不方便的。
你的老师跟父母还是要通知一下的,得让他们来照顾你。”
季言眼神黯淡了一瞬,嘴角扬起浅淡的笑容,“老师这几天去国外交流了,明天回来。
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。”
季言是孤儿?易靖荷还是第一次知道,网上关于他的信息非常少。
空气有些凝固,易靖荷轻声说了句,“不好意思,我不知道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看着季言勉强的笑容,她又紧跟着说了句,“不想笑就不要笑了,你不需要安慰别人,你才是那个最需要别人安慰的人。”
季言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心情,只是觉得这一刻时间好像有过一瞬间的停摆,心口被攥得紧紧的,这个瞬间,他只能看见她的眼睛。
他的眼睫毛止不住的颤动,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消失。
有一点想哭,很难受,但是也很开心。
这是这么多年来,第一次有个人跟他说,‘不想笑就不要笑,你才是那个最需要别人安慰的人。
’
季言深吸一口气,努力抑制住那股涌上心头的情感。
他的身体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,眼睛里闪着光,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:“谢谢你。”
易靖荷眨巴着眼睛,寻思着自己好像没说什么了不得的话,这一下给她整不会了。
不过看他的样子总算顺眼了一些,好过刚刚的苦瓜脸。
她摇头轻笑道:“我们是朋友,不用这么客气。
如果你还需要什么,欢迎你随时找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