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后,每天都精神抖擞,期待每月来信。
身边姐妹逐渐长大,都有心仪之人,她们会过来问我的心事,我都笑笑不答。
因为有人等我,心自然从容。
来回的信越叠越高,可说的事情越讲越多,可是他的字数越来越少,就这样一直到抓鸟“成亲,好事嘛,人都要成亲。”
吴若再次说着事不关己的话。
妇人微微一笑,赞同道:“是啊,的确是好事。
可是他不是和我成亲。”
她的神色有些淡淡的落寞。
“然后呢?”
“收到信那一刻,我自然是不会相信,本想去当面问个清楚。
小玉拉着我不让把事情闹大。
后来冷静想一想,我和他的事只有小玉和我们二人知道。
本来想等着他提亲再告诉阿爹阿娘,后来也不必说了。
于是一封封的信再次送出去,可一直没有回音,一直到第三年一月,我十七了。
替我打听的人回来告诉我,阿泽二月就要和当地的一个姑娘成亲。
我忍了好久,终于在一天晚上,一个人偷偷的骑马去找他。
从金陵到草原,要马不停蹄三天三夜,当时我心急如焚,三天三夜对我来说和三年没有差别。
我就在想啊,怎么好好的约定会变成这样,为什么说出的话可以不做数,明明只要再等几个月就可以了,说放弃就放弃,移情别恋了……人心,怎么会如此善变。”
妇人幽幽地回忆过去,应该是想到那时跋山涉水的苦,喉咙有些哽咽。
“人,两笔构成,简简单单,可是其的转折撇捺,都是复杂的。”
她拨弄桌上的小白瓶,让它绕着心转起来。
“姑娘这句话说得在理。
人都是要吃过苦头,知道痛,才会记住。”
“那后来呢?这苦,这痛,你记住了?”
妇人苦笑,“人儿啊人儿,就算记住了,下次遇上了还会赴汤蹈火。”
“继续吧。”
吴若微微有兴趣听她说下去。
“到草原已经是晚上,天气严寒,上面还有厚厚的雪,我只穿了一件厚外衣,里面是薄薄的单衣。
骑马过去的时候,还不觉得冷。
一到了目的地,反而有些刺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