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寻安留下的窗户还没有关,叶婵顺手取柜子上的绢扇驱散气味,着重说道:“我是问画师是谁。”
君怜笑了笑才肯说,“我没见过那个画师,那人是隔着屏风作画的了,那么大的画他画了好久,中途我还睡过去了,而且那日我穿的也不是洛神的衣裳。”
那日君怜就是穿着寻常的衣裳过去的,那副飞仙图的精妙全凭画师妙笔生花。
她朝着叶婵招了招手,“你过来,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
叶婵狐疑地凑了过去,君怜暧昧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:“那人应该是个大官,我听见别人喊他大人来着。”
“只是不知道是应天府的哪位大官有兴致替花魁作画,难怪不愿意留下名字。”
君怜气吐如兰,越贴越近,轻轻在叶婵脸颊留下唇脂。
叶婵倏然僵住了,君怜偷腥似的笑了笑,“小娘子可有兴致替我解了束缚。”
只见叶婵羽睫微微颤动,她垂眸轻声道:“我说了我不碰你。”
君怜玩弄着一惯的把戏,“可我喜欢你呀,娘子比那些郎君都好看。”
叶婵不语,她抬眸看向君怜,那双清冷的眼瞳像是要把人心烫出一个洞。
两人对视着,谁也不进谁的套,也说不清煎熬的人是谁。
君怜没抵过她的不谙世事,不觉垂了泄了气,“还真是…我吃亏了。”
呸!
狗官!
叶婵解开君怜素腕上的绸带,“你认识一个叫霍昭的小娘子吗?”
“不认识。”
君怜摇了摇头,“这人是谁呀?”
“你不认识她,那霍昭是谁就不重要了。”
叶婵说:“我花了代价从谢寻安手里抢走了你,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。”
她没有刁难君怜,在落仙坊很少见到这样的客人,君怜肚里也少了些应付男人的花花肠子。
“你知道纪夏吗?”
叶婵又问。
“纪夏”
君怜托腮想了一阵,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,“你是说小莲吧?”
进了落仙坊的小娘子一般都不用自己之前的名字,她们都有花名。
纪夏的花名就叫小莲,等她见了客之后或许还会换个更雅致一点的名字。
君怜没有好奇叶婵为何会问她的侍女,因为这些于她而言都无关紧要。
“纪”
叶婵改了口顺着往下问:“小莲,她是怎么到这里来的?”
君怜打量着她清寒的眼睛,忽然笑了笑,“还能是怎么来的,当然是管事的买回来的。”
这人说着理所当然,似乎已经习惯这些交易,叶婵却道:“她不是自愿的。”
“自不自愿重要吗?”
君怜轻描淡写笑了笑,“你出门随便拉着小娘子问问随,她们没有一个人是自愿的。”
寻欢作乐之地哪用管什么情愿,只管纵情声色就好了。
“你说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