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片阳光落在了灵堂前,雷鸣似隐于晦暗,叶婵高高在上的睨着他,“清楚什么?”
雷鸣恶劣地勾了勾唇,语气微妙道:“清楚他的心思…”
风声哗然揭过了一切,叶婵敛下眼眸,发尾的鸦青因风颤动。
“水云宫主说,她小徒弟失踪了。”
“诸位,可否让我给雷吟上炷香。”
突兀的声音扰乱了微妙的氛围,角落里的沈难松开了攥紧的手。
灵堂一片狼藉,众人纷纷侧目寻去,树影下站着一位清风霁月的小公子。
白衣不染纤尘,飘乎遗世独立,大小不一的铜钱光影落在她单薄的肩头。
她眼里透着疏离的笑意,躬身道:“在下虞怀瑾,江南的那条漕运是我与令兄共同的生意。”
虞怀瑾?这人是谁?
雷鸣忽而看向身侧的女子,她怔愣地望向那位陌生公子,脑海一片空白。
只听那位唇红齿白的公子莞尔一笑,“在下亦是虞娘子的堂兄,也同令兄是旧友。”
“我有块玉佩落在雷吟手中,他可曾提起过?”
虞栎只身往前走,她似是单枪匹马而来,雷鸣狐疑地蹙了眉头拦住了她的路。
姜水拉了拉叶婵的胳膊,悄声道:“正主来了。”
叶婵暗自地往后退了两步,她看着小公子这张脸眼熟,换上女装或许更加明显,她便是那日虞府偏院被下安魂药的女子。
痴男怨女齐聚一堂,叶婵偷偷瞟了几眼躲在雷鸣身后的娘子,如果这位小公子是真的虞娘子,那她又是谁
应逐星见雷鸣不肯让步,作势要出来说两句,他方才在马车后头可是都听清楚了。
明明才是真的虞娘子,从前雷大哥说的退婚书与往来信件,都与她所言对应。
他二人情投意合,这场婚事分明有人在捣鬼。
叶婵不觉拉住了应逐星,她使了个眼神让他闭嘴。
还嫌这两日不够乱,发生的事情不够多,先观察观察局势,这位小娘子明显有备而来。
雷鸣看向虞栎的目光里有难掩的阴鸷,“公子,为何而来?兄长新丧,你难道是来谈生意的不成。”
他言语讥诮,这个虞怀瑾不请自来,雷门不欢迎不速之客。
虞栎否认,“二公子误会了。”
话落,她转而问躲在雷鸣身后的人,“栎儿,你要跟我走吗?”
本就是替自己出嫁,这婚事也非她所愿,往后也不自由。
虞栎回头望了望,自进门而来的刀枪剑戟,到灵堂的满地狼藉,他的丧礼好热闹。
雷吟本就是个喜欢交友热闹的人,他若是泉下有知…也难说什么心情。
看着这一幕幕,虞栎胸口的闷气散了,此刻徒留惘然。
丝萝根本不敢看她,她若无其事地笑了笑,“既如此,那条漕运线,我便赠给栎儿当贺礼,此后虞家不会在生意上和雷门抢什么的。”
虞家也不会和雷门有瓜葛了,少了可以做生意的人,还怎么守着那门生意。